出兵扫平马杜罗,美洲国家组织又是美帝国主

近日,美洲国家组织(OAS)秘书长路易斯·莱梅斯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为了拯救饱受饥饿和恐惧的委内瑞拉人民,必要的时候将对委内瑞拉进行军事干涉,重建秩序,恢复经济,马杜罗明显没有搞经济的能力,他所代表的只是委内瑞拉的犯罪集团。

美洲国家组织曾在处理美洲事务过程中很大程度上追随和顺应了美国的战略需要,但这一组织并非美国随心所欲、得心应手的政策工具。美国在西半球的影响力不同时期表现出不同的特点。美古复交带来的乐观情绪使美洲国家组织的地位和作用问题重新彰显,也使历史上曾出现过的西半球合作理念和泛美主义再次成为人们议论的话题。

年,拉丁美洲地区正处多事之秋,地区热点问题涉及一些国家的国内局势,其中委内瑞拉首当其冲。拉美乃至西半球国家及其区域性国际组织都未能置身事外。6月初,针对此前美洲国家组织秘书长阿尔马格罗关于召开紧急会议讨论委内瑞拉政府违反民主规范的呼吁,委内瑞拉总统马杜罗希望拉美国家能够保持团结、合作,不要向美国企图孤立委内瑞拉的“粗暴压力”屈服。古巴领导人劳尔·卡斯特罗则在加勒比国家联盟会议上明确表示,美洲国家组织是帝国主义的工具,古巴永远不会重返这一组织。

一、美洲国家组织的历史

事实上,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联合国和其他国际组织的发展轨迹类似,美洲国家组织曾一度成为美国利益和政策的有效工具,但拉美国家长期以来也利用这一组织进行了不懈的抗争。作为美国政策工具的美洲国家组织美洲国家组织成立于年4月,由西半球所有主权独立国家组成,总部设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美洲国家组织的前身为19世纪末成立的“美洲共和国国际联盟”,20世纪初,其常设机构称为“泛美联盟”。

二次大战结束后,随着国际冷战局面的逐步形成,美国于年组织了西半球的“集体安全”体系,即以“美洲国家间互助条约”(里约热内卢条约)为代表的军事防御联盟。次年成立的美洲国家组织则主要是一个政治机构,在宣布成立该组织的美洲国家国际会议上,时任美国国务卿乔治·马歇尔主导了会议议程并促使各成员国承诺在西半球共同反对共产主义。20世纪50—60年代,美洲国家组织的活动深受美国政策的影响。

美洲国家组织宪章所宣示的宗旨包括成员国共同努力达成和平、团结、合作、主权、领土完整、独立等目标,但在这些冠冕堂皇的辞藻下面,美国特别坚持宪章声明中要包含反对共产主义的内容,而拉美国家特别看重宪章中的“不干涉”条款。然而,美国却在该组织成立后不久,就重新阐释了“不干涉”原则的含义。

年,美国助理国务卿爱德华·米勒声称,虽然早期的美国干涉令人遗憾,但依门罗主义原则却属于正当行为。根据里约热内卢条约和美洲国家组织的规约,现在可以实行“集体的”而非“单边的”行动:不干涉原则从未禁止共同体对于集体福祉面临威胁表达关切,集体行动是绝对必要的。米勒将里约条约称为“我们美洲共同体的门罗主义”,因此,里约热内卢条约和美洲国家组织成员国作为“集体”可以合法干预成员国内部事务,而支持这种行动的主要理由就是所谓“共产主义的政治侵略”。

冷战终结后,美国成为唯一的超级大国,对于处在经济转型和政治民主化进程中的拉美各国的影响力再次达到高峰。美洲国家组织这一时期的活动则充分反映了美国的利益、价值和在西半球的政策目标,但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适应了拉美国家的发展需要。

20世纪90年代,美洲国家组织的主要活动包括:巩固民主体制,通过派遣观察团监督成员国的选举,并于年通过号决议(授权秘书长在成员国发生政变10日内召集常设理事会会议),年通过美洲民主宪章;维持和平稳定,通过特别使团支持战乱国家和平进程、扫雷和解决边界纠纷,保护人权;促进自由贸易,建立自年迈阿密会议开始的美洲峰会制度,推动囊括整个西半球的自由贸易区建设;打击毒品贸易,通过80年代建立的美洲控制毒品滥用委员会协调各成员国的合作;促进可持续发展,支持成员国的社会进步。

二、拉美国家的抗争与美洲国家组织的式微

虽然美洲国家组织曾在处理美洲事务过程中发挥过重要作用,并在很大程度上追随和顺应了美国的战略需要,但这一组织并非美国随心所欲、得心应手的政策工具。

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历史上看,20世纪70—80年代,东西方关系经历了从70年代的缓和到80年代所谓“新冷战”的转变。拉美国家利用国际变局积极谋求独立自主和对外关系的多样性,开始改变对美单一依赖的外交关系模式。拉美国家所追求的经济社会发展目标,参与不结盟运动、加强与第三世界的团结合作,以及在海里海洋权益、巴拿马运河主权等问题上的立场,均与美国的关切与目标拉开了距离,在美洲国家组织会议上美拉双方已很难再度形成共识。

这一时期的突出事例包括:年尼加拉瓜革命胜利之际,拉美国家阻止了美国试图利用该组织成立泛美和平部队进行干涉的动议,与年多米尼加事件形成鲜明对照;年,英国和阿根廷马岛战争中美国支持英国的立场,严重冲击了拉美国家对泛美安全体系尚存的幻想;年,拉美国家债务危机爆发后,美洲国家组织完全置身事外;在中美洲战乱愈演愈烈的情况下,拉美国家干脆抛开了美洲国家组织,自行组织孔塔多拉集团和里约集团,担当了本地区最重要的斡旋和调解角色。

进入21世纪以后,拉美国家的区域合作和一体化进程进入了新的阶段,其突出特征是新组织的出现和旧组织的翻新。这种局面使美洲国家组织充其量只是众多不同层次的区域组织之一,其影响力已今非昔比。

其间,拉美主要国家或抵制美洲国家组织带有美国政策倾向和色彩的动议,或直接提出改革该组织以更多顺应拉美国家诉求的主张。

巴西、阿根廷、委内瑞拉派驻该组织的代表长期不到任,个别国家(如年的巴西)甚至停止向该组织缴款。一些拉美国家(如年的委内瑞拉、玻利维亚、尼加拉瓜、厄瓜多尔等)集体退出里约热内卢条约,委内瑞拉同时还退出了美洲人权法院和美洲人权公约。

年,巴拉圭议会以非正常手段弹劾民选总统卢戈后,美洲国家组织未能采取暂停其成员国资格的措施,将自身置于与地区多数国家完全对立的地位。在委内瑞拉政局变化中,美洲国家组织长期被排斥在外。

三、美国在西半球的影响力

二战后美国影响力最为明显的是20世纪50—60年代和20世纪90年代两个时间段。美国此时不仅在全球范围内处于力量巅峰,而且在西半球成为区域内国家谋求安全和发展的源泉和保障。拉丁美洲国家在这两个时期都曾对美国寄予厚望,以实现国家和地区的稳定和经济社会发展。美洲国家组织在这两个时期达成共识较为容易,处于组织运作的活跃期。

冷战后期,美国实力地位曾受到强劲挑战,更多资源和精力放在了应对全球冷战局面的演变上,在拉美的政策则带有浓厚的政治意识形态和军事色彩。这与拉美国家的发展诉求明显偏离,导致美拉关系矛盾增加,美洲国家组织地位衰落。

21世纪最初的十年间,适逢“9·11”恐袭之后,美国的战略重心转至中亚、中东和北非,对拉美的政策则被称为所谓的“善意忽视”。其后包括“重返亚洲”等战略调整仍将拉美置于战略视野的边缘。而拉美国家更无法认同美国的战略考虑及其一系列具体政策,表现在区域关系中就是美国影响力的下降,美洲国家组织的作用进一步衰微。

就美洲国家组织本身而言,作为历史悠久、机制完善且包括西半球所有国家的区域性国际组织,特别是作为美国和拉美国家间最正式、权威和方便的沟通渠道,在关键时期和重要事件中始终是一种常备的中介和途径。而美国的影响力仍不可忽视,除总部设于美国首都这一天然条件外,美国也是该组织经费的最大提供者。

与此同时也应该注意到,美洲国家组织的决策采取一致原则,在成员国诉求日益分化,特别是美国与拉美国家在政治上产生裂痕的情况下,集体行动已变得十分困难,例如美洲自由贸易区建设已淡出议事日程,而选举观察团的派遣需要所在国政府同意并发出邀请,一些国家(如委内瑞拉)可以将美洲国家组织拒之门外。

(保留所有权利,转载请注明作者和“制度开门”。资料来源:张凡,从美洲国家组织看美国政策和美拉关系当代世界年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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